親愛的爸爸，
12月4日(星期五)，提早一天和牟牟約在羅東碰面，再轉坐火車到花蓮。先去找媽媽聊天，再順便吃晚餐。然後她到我那裡過夜。
路途中，牟牟和我聊到許多與您共事的過往。有快樂也有傷心，原來她現在也有癌症在身上，而且感覺不好醫。你們之間會那麼親密，除了有安教授研究之外，也有後期生病的互相鼓勵。我才知道，牟牟的成長是很不容易的。但她扮演好多人的小天使！無論是安教授，中研院的博士們，以及她的家人。
隔天，12月5日(星期六)，我去買花，也順便買一把花送給二姐的婆婆。（我只記得她的忌日是前一個月，果然是11月8日)。牟牟和我們一起到山上看您。二姐夫也很妙，穿著二位爸爸的衣服，襯衫和背心。姐夫很貼心，幫大家拍照。
牟牟說她和您說了很多話。我知道你們二人無話不談，她形容說，您老是說＂師母＂是＂內人＂，那我們是外人。嗯....我說，啊～就本來就是＂內人＂啊～連我都是外人啊～
二姐很羨慕牟牟能和您一起共事。而且還互吐許多心理話。其實我相信有些事對朋友比較好訴說，對家人的表現可能都大大不同。我也認為您就是＂舊時代＂的男人，是長子也是長孫，也是學校的老大，一生之中有許多的擔心，有很多責任感。生活雖淡淡如水，卻也甘之如飴，因為您有找到生活中喜歡的樂趣。
牟牟說，她很想您。我也是啊~
因為您給他們研究團隊莫大的力量，從老師到學生，都能感受到您的照顧。她說，可能認識您的時候，您年紀較大了，不像以前那麼嚴肅。晚上吃飯時，都會喝酒，有時聊開了，您就會開冷笑話。或者在得知她生病之後，分享您的心得。您第一次生病治療期間，覺得自己插鼻胃管，很沒有用，像豬一樣餵食。化療，電療很痛苦，但過了就過了。還說，您很謝謝媽媽的陪伴，生病期間，無論回診，住院都有做陪伴。嗯～這些，我都是第一次聽到。
也許牟牟是女生，還有她的個性很溫暖，很能適度表現關心。我們家人都感受到她的溫暖。也希望爸爸在天上也能多多保佑牟牟的身體病痛不要那麼快進展，覺得她應該對台灣這片土地再做多一點供獻。應該她在人間的供獻要再久一點才行呢～～
時間過得好快，二姐的公公上天堂也滿四週年了，婆婆也滿一年。您也是～2020真的不容易。世界因為Covin-19變化很多，許多國家後來因為疫情的關係，大家都擔心到醫院。許多人的臨終都沒有家人陪伴。我一直認為一切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。
另外，第一本書＜殖民地豫查報文＞東台灣研究會原本安排十二月上巿，（本來以為可以在您過世一週年的週末。）但中間又有點小問題，會延期。可能由我和二姐到時候做家屬出席，到時候再看看囉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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